我翻一下課本,感覺他們對數學的視野與我們很不同。有一次的數學功課是讀第十一章World Tour 某一節,寫下令你印象最深的兩件事。那一章雖是介紹世界地理,其實隱藏很多數字資料,可說是巧妙地用數學語言來描述世界。姚頭丸寫的是:沒想到亞洲竟然有廿六億人口,以及我現在才知道世界上大約有兩百個國家。
兩百與廿六億,這么大差距的數目伴隨知識一起進入數的想象里,這是第一章整數的暖身操。課本中,有很多很長的描述,不是小明有十塊錢小華是小明的五倍兩人共有多少錢之類,而是接近Discovery 與國家地理雜志的知識性描述,我不禁想象,那些寫教科書的編輯群中,除了數學家還有地理、歷史、經濟學者,才有可能拉高視野。那么,從這種視野養出來的孩子,他一定相信數學是可以處理國家大事、世界問題的一門學問。我不禁想,如果我們四年級的數學課本有一章敘述一六六一年鄭成功率軍自澎湖出發攻打臺南的荷蘭人,從氣溫、軍艦、士兵、船行時速、風浪、糧草、地形標高……用數學語言描述整場戰爭之部署、進行,再讓學生對各項問題、難題進行計算,尋求解答,這樣會不會比一天寫一張測驗卷靈活有趣呢?會不會無形中培養一種宏觀視野?
另外,四年級會碰到小數,從課本上看,他們教的比較復雜。由于美國幣制關系,日常生活常看到三點五六元、二十二點九九元,off 百分之三十,因此一來就處理到小數百分位。臺灣在小數部分只教十分位,百分位待五年級才有。當然這是小節,道理懂了,孩子理解到千分位都沒問題。但是,我感覺那課本同時給孩子相關概念, 譬如, 同時列出:100,10×10,102,1000,10×10×10,103……次方的概念在此出現頗讓我吃驚。
數學可說是重課,老師希望孩子天天做一點數學。一周至少三天有數學功課,但負擔不重。每教新單元,老師會先發一份教學綱要,說明此單元之重要內容,借此希望家長協助孩子理解或從生活中練習。
數學采程度分級上課,分高、中、基礎級,亦有幾個學生跳級到五年級上數學,這幾人應是經過嚴格鑒定的資優生。除了正常課程,學校的數學老師另開有課外數學課,免費給有興趣或程度較好的孩子參加,通常利用九點上課前的時間,參加的學生必須提早到校,靠家長送來。
Dunn 小學雖是公立學校,因是國際性小學,有開第二外語,主要是西班牙語(美國境內的墨西哥裔人口已超過百分之十二,很多商品亦同時標示西班牙文)。姚小弟及其他幾個外籍學生不必上,另去一位老師那兒上英文加強班。但他有幾次跟著上西班牙語,學了:空腮亞嘛母恰恰,你叫什么名字?光這一句我就學到“翻魚肚白”,可見老狗學不了新把戲。由于學校與日本小學締結姊妹校,所以開有日本語供有興趣的學生在課外學習。我猜,若有一天他們與華人的小學締結姊妹校,也有可能開設中文課吧。
閱讀與拼字加起來等于我們的語文,閱讀與數學一樣亦采能力分級。每天都有這兩門課,學生各去自己的教室依學習狀態及程度上課,稀松平常。姚小弟上的四年級三班約七十人,一到上課時間各奔教室各有進度功課。其余課程則仍在自己班的教室,他們叫Home Room(班級教室)。